在奔跑的过程当中,陈谨时不时会回头看一下。很快,他看见原先的那条街上有很多穿着跟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人一样衣服的暴徒陆陆续续地从周围的店铺跑出来。见有三个同伴正在追自己后,他们又干起了自己该干的事。
(运气真不错。)
仔细想想,陈谨才发现自己刚刚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他刚刚所在的区域是中心大街。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暴乱的时候周围聚集着大量的暴徒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他居然就在这种环境下堂而皇之地杀掉了他们当中的一位。
要不是运气好,刚好撞上大部分暴徒都聚集在周围的店铺里砸店,只有四个暴徒在街道上,恐怕自己早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了。
说起来,陈谨并不害怕和他们硬碰硬,但是他们人数多,一个一个杀起来陈谨又嫌麻烦。况且,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周围的暴徒只会越聚越多,到时候耽误到正事就麻烦了。
(就当练练手吧,这切尔诺伯格从今天开始恐怕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想到这,烦躁的情绪如同煮开的水不停地在陈谨的内心翻滚,让他产生一种冲动,恨不得冲回去先把那三个追着他的暴徒全杀了,再冲回那条大街上大闹一场。
这时,他像是忘了后面追逐的三个暴徒先放慢了脚步,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把这种冲动硬是堵了回去。他知道,这种环境下凭着一股冲动干事是非常不理智的,哪怕产生这种冲动是有原因的。
一段时间前,陈谨还在大街上正常行走。紧接着陈谨发现一伙从未见过的暴徒又是砸店铺,又是围剿切尔诺伯格的居民。虽然大多数暴徒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陈谨通过少数不用法杖释放法术的术师、部分暴徒略微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源石结晶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感染者。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攻势过于猛烈,让陈谨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一夜之间切尔诺伯格必将沦陷”的念头,更加莫名其妙的是,陈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念头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但陈谨知道的是,若真的如他所想,那他就真的得又逃到其它城市去生存了。跑到其它城市意味着这段时间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想到这,陈谨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段时间来,陈谨在切尔诺伯格四处碰壁的情况带给他的感觉就像不停地在往一个气球里打气。打进去的“气”就是“焦躁”,而那个“气球”就是锁住“焦躁”的东西。按理来说,陈谨的“气球”所能装入的“焦躁”远远超过其他人的“气球”,如果有哪一天陈谨感觉自己的“气球”装不下了,他会找个合理的办法将里面的“气”全放掉。
同样的,因为陈谨的“气球”容量大,里面所拥有的“焦躁”远超过其他人。这种量的“焦躁”若转移到普通人的身上,就算那个人的脾气再怎么好,也会忍不住发火。
在正常条件下,这个“气球”并不会轻易破裂。但一帮不知哪冒出来的暴徒,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这个“气球”,里面的焦躁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在陈谨的内心四处咆哮。此时的陈谨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确切地说是站在冷静与狂暴的交界线上。
你不惹他,他就跟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在雷区上疯狂蹦迪,偏偏这个蹦迪的人正是让陈谨无比烦躁的那帮人。所以陈谨就随了他的意,两刀就让他去观音菩萨那打卡签到了。
嗯……不对,文化差异导致西方的人可能连“观音菩萨”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去她那打卡签到了。所以,他可能去的是冥王哈迪斯那。
(冷静,这次就只当作是练习。如果下次还这样的话,碰到高手吃亏的可就是我了。)
(不过……就他们这种水平,会有高手?比几个月前在两个城市之间的荒地上杀的那帮赏金猎人还弱。)
(啧……我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太显眼了一点?)
在短时间内理清了思路后,陈谨转身朝一条巷子钻去。一直在身后追逐的暴徒见状,也一起跟了上去。当他们跑到巷子口时,他们停下了脚步。
“嗯?安德烈呢?”
先跑到巷口的两个暴徒见只有自己和对方两个人,不由得一愣,随后他们才想起名叫“安德烈”的家伙体能不怎么好。
“先不理那个跑得慢的家伙了。”
说完,俩人一齐钻进小巷。
这是一条“卜”字形的巷子,两边是各种店铺组成的楼房。因为店铺多,巷子的上方触目皆是的广告牌纵横交错,小的只有一行字的大小,大的可以直接掩盖住视线。只不过,那些广告都排列在较高的位置上。巷子很黑,地上时不时会冒出一两个水洼,广告牌上的积水一滴一滴地往水洼里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现在,广告牌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物。他们更加关心的是,杀了他们一个同伴的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陈谨在杀刚刚的那个暴徒时曾经踩过他的喉咙,鞋底沾上了他的血。这一路上来,带血的鞋印形成的足迹清晰可见。而到了巷子口时,足迹居然直接消失了,就跟陈谨跑到巷子口后整个人直接蒸发掉了一样。而且,墙壁上也没有任何带血的鞋印,可以排除爬墙爬到了广告牌上藏着的可能性。
在经过巷子内唯一的一条岔路口时,俩人心有灵犀般地一同朝那条岔口瞄了一眼,随后很快也排除了这条路。毕竟是条死胡同,况且胡同尽头的墙壁有两个成年人互相叠在一起那么高,周围也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最关键的是,一眼望过去那条死胡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虽然不清楚他通过什么手段清理掉了鞋底的血,但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俩人很快穿过了这条小巷,跑到了对面的街道上。
……
几秒钟过后……
“呼……呼……累死我了……”
被称为“安德烈”的暴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巷子内的情景,他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乌萨斯粗口*,那两个家伙就不知道等我一下吗?唉不对不对,等我要是让那个*乌萨斯粗口*跑了怎么办。好啦,现在,要从这进到条巷子里吗,那么黑,不会突然从里面钻出个巨大的源石虫把我一口咔嚓掉吧?”这个想法从安德烈脑袋中快速闪过,他轻笑一声表示无奈。
“要不是被乌萨斯的贵族姥爷们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谁会想到跟着这个叫‘整合运动’的组织四处打天下啊。这回是切尔诺伯格,下回是哪里?”
说着说着,安德烈迈步走进了这条巷子。每一步所造成的回声,都在这条小巷荡漾。
(啊这……这么黑,这么阴森……不会突然冒出个戴着奇怪面具的暴徒砍我一刀吧?)
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安德烈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带有血迹的砍刀,顺手将脸上的面具摁紧。
(真想赶紧离开……但是没办法呢,最好的同伴被那个*乌萨斯粗口*杀掉了。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没命了。不行,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必须赶紧把那个*乌萨斯粗口*找出来。)
想到这,安德烈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手上的砍刀。在路过那条岔路口时,安德烈也特地往里看了一眼,不过和之前的两位一样,什么都没看到。
“到底跑哪去了?难不成……身体变小躲水洼里去了?啧啧啧……好像还真有这种源石技艺呢。让我来看看……”
话是这么说,安德烈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如果安德烈认为可能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安德烈还是俯下身子看了看水洼。水洼的水较为清澈,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头上纵横交错的广告牌,以及一团黑影……
诶,黑影?
水洼里没有任何东西,而通过水可以看到广告牌的倒影,广告牌又在自己的头上,那这黑影……
安德烈缓缓地抬起了头,接着他就看到头顶的一幅广告牌旁,一个人正一只手抓着广告牌,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正在头顶冷冷地盯着自己。见自己抬起了头,那个人也举起了他的匕首。
见到这种情景,安德烈的脑海中冒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念头:麦叔,你面具呢?(《月光光心慌慌》中有一部有麦叔单手吊在空中准备偷袭的镜头,但是是哪一部我忘了)
“安德烈,你在这吗?”
几十秒过后,跑在前头的其中一个整合运动成员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进来。刚刚他们在邻街草率地找了一遍,确认跟丢那个家伙后,他想起了安德烈,便回来找他。
“哦,我在。那个家伙不在这。”
一阵回应声从巷子内唯一的岔路传来,随后一个穿着整合运动服装的人从那条岔路走了出来。
“你这家伙,就不知道多锻炼锻炼?还好这回是我们追别人,要是别人追我们,你再跑那么慢试试?”
“哎呀,这不有你们吗。怎么样,那边有找到那个*乌萨斯粗口*吗?”
“额?嗯……嗯!找到了,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我们已经把他宰了。但是那个家伙的尸体已经被前面的尸体堆盖住了,不好找。”这个整合运动成员忽然想起了安德烈和被杀的那个整合运动成员的关系,稍微撒了个谎。
“……算了,结果都一样就行。”
“嗯,走吧,前边还等我们集合呢。”
随后,俩人一同走出这条巷子。
然而,那个整合运动成员不知道的是,巷子内唯一的胡同不再是空空如也。一具男性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滩血从尸体的左眼眶缓缓地流出,顺着地板的纹路缓缓地爬出岔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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